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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英同好请走:Eternal Blue and Red

SS淡圈中,目前此号为仓库。

撒加本命,隆撒不逆,瓶蝎强推。

【2018水瓶家族生贺】传承(上)

水瓶月来啦!想起去年为了七只瓶子肝到没力气,仍让我心有戚戚焉。不过再怎么样,瓶子们的生日不能不肝一把呀!

今年走的是粮食路线,清淡的友情风。刚刚重温了银河英雄传说,对这种不相上下的挚友并肩战斗的感觉有点痴迷2333

先更一次,预祝2月5日的笛捷尔生日快乐!以及补上冰河的生日(抱歉小鸭子让你哭唧唧地打了个酱油2333)

* 本文对原作的时间线略有改动,且承接的前传是LC线,不是ND线。尽管不能全部出场,也祝

冰河、笛捷尔、卡妙、克雷斯托、艾尔扎克、密斯托利亚、时贞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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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卡妙生贺

 

传承

 

人类企图攀及星星的高度

镂刻下自己的事迹

在彩色玻璃和石块上面

一砖一石,日复一日

一世纪接一世纪,爱从未消逝。

 

——《大教堂时代》

 

1

 

当八岁的艾尔扎克拖着一条巨大的海豹,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回到师徒三人共住的修行小屋时,熄灭的客厅壁炉告诉他,晚餐时间过去许久了。

在北极圈内的东西伯利亚冰原,人们外出的时候往往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尤其是冬季,这里大部分地区、大部分时间处于无止尽的永夜之中,太阳即时从地平线探头,也只是须臾;很快阳光带来的一点点明亮和热度耗尽了,整个世界又回到阴冷漫长的黑暗里。

所以根本无从参考天色的变化来判断,时间成了电子表上一个抽象的刻度,纵然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也无从通过任何感官来体认,这样的话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总之就是活在日复一日、毫无变化、近乎绝望的寂寞里而已。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而言,艾尔扎克可不会无所事事、白白浪费时间。何止如此,他要是有一丝一毫偷懒的念头,给洞察力敏锐得惊人的老师发现了,作为惩罚恐怕要在这万里冰原之中被活活训练死。

今天也严格按照老师定的时刻表,未明时分(其实这里根本没有黎明)就出门,在风雪交加中跑完步、练完拳,脱得只剩内衣跳进冰洞下水游了十公里,最后的任务是从水下礁石和海藻丛里逮一只够三人食用的生物,运回家做明天的午餐。

那头海豹体形膘肥,皮脂丰厚,艾尔扎克看中它不仅因为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若草色头发的善良男孩还掂量着这么厚的皮,剥下来能给刚入师门不久的小师弟做件防寒大衣。所以不但用尽全力与之搏斗,还拖着它走了十几公里路,错过了饭点,直到深夜才到家。

刚进家门,就听到不大的房子里,隔着薄薄的墙也能听见七岁师弟的哭声。

艾尔扎克把海豹拖进储藏室,扯了条草席遮了遮,三步并两步跑到师弟房门前,竖起耳朵听。虽然除了小孩子蒙着被子抽抽嗒嗒的啜泣以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但艾尔扎克肯定老师一定就在房里。至于在房里干什么,如果有人猜是在抚慰、拍哄弟子,艾尔扎克肯定会嗤之以鼻吧。开玩笑!哄孩子?那位比外面交加的风雪还要严酷、比万里冰山还要坚硬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吗?

艾尔扎克听了一会儿,哭声渐小,最后消失了。恐怕冰河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吧。然后他就听见椅子轻微的声响,估计是卡妙刚才一直坐在那里,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冰河哭,既不安慰,也不发怒。卡妙教训两个弟子的时候从来不大吼大叫,他只是用平常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因为是对现实一针见血、丝毫情面也不留的实话,才格外刺心。弟子如果接受、悔改,卡妙便点点头,宣布惩罚措施,然后认错受罚,这一节便过去了——艾尔扎克通常就是如此,他跟了卡妙一年多,啄磨出这才是对付老师的最佳策略。但是冰河不一样,金发的男孩来这里不到半年,且刚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他曾经对艾尔扎克说过,接受圣斗士训练的唯一目的,就是潜入这万年不化的冰层,下到急流和漩涡密布的海底去看长眠在沉船里的妈妈。艾尔扎克一听就知道这个理由犯了卡妙的大忌,他多次劝师弟不要在老师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想法,可是冰河在这件事上出人意料地倔强,艾尔扎克能够理解母亲在师弟心中是不容侵犯的神圣象征。可是——

“那又怎么样?”

卡妙说。

无父无母的圣斗士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不,确切来说你还未必能成为真正的圣斗士呢!就算将来成了圣斗士,也不过是,这片苦寒之境又多了一名愿意以自己的天涯孤独来交换照耀全人类的阳光的冰原战士。冰河、艾尔扎克,你们记住,我们冰原战士当以贯彻冷酷为此生信念,因为丧失理性、流于私情是冰之小宇宙最大的克星。一朝成为冰原战士,纵然有父母兄弟在世,也等同于没有;必要的时候,纵然与至亲、挚友挥拳相向,也在所不惜……

“老师竟然说得出这种话!他肯定是没有爸爸妈妈、甚至朋友都不存在的石头人吧!哦不!是冰人!”

艾尔扎克靠在走廊上,苦笑着想起那天老师说完走开后,师弟噘起嘴不服气的样子。

这时,房门打开了,一缕墨绿色长发轻灵地飘出,艾尔扎克迎了上去,和若无其事地关好门的卡妙对视。

“老师,我回来了。”

“嗯。”卡妙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够晚的。”

“嘿嘿,我抓到了一条大家伙!它溜得太快,害我钻石星尘拳都打偏了,然后我一追就追出了十公里,所以回来晚了。”

卡妙不置可否,转身向客厅走去,艾尔扎克也连忙跟上,他从早饭过后,除了一点干粮,有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他的老师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进了客厅点燃壁炉,将桌上留的饭菜就着锅子挂到壁炉架上加热,又取出一瓶白兰地,倒入热开水、柠檬汁和蜂蜜,递给大弟子。

艾尔扎克裹着大毛毯坐在靠火炉最近的沙发上,喝着老师手制的驱寒热饮,闻着越来越香的饭菜味道,望着老师一言不发地拨弄着壁炉里燃烧的柴禾,全身暖融融、懒洋洋的。火光照亮了老师年轻俊美的脸,他平素太过严厉,处事又理智老到,两个弟子常常忘了其实老师只比他们年长六七岁,也就是说,上个月刚满十四岁!艾尔扎克不由想,老师到底是怎么变得冷酷无情、心如铁石的呢?他在七八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和我们一样有过幼稚、冲动的时代吗?还是说,黄金圣斗士生来如此?

这时候,卡妙放下火钳,突然抬起蓝紫色的眼睛。

“我也是人,当然有过幼稚、不懂事的时代。”

“哈啊?!”

艾尔扎克吓了一跳,他忘记了以前听过的传闻,黄金圣斗士小宇宙练到第七感后,多少有点看透人心的本事。

“艾尔扎克,你是为了什么,到这里来接受圣斗士训练的呢?”

“当然是为了守护雅典娜、为了大地的爱和正义……”

艾尔扎克早已把标准答案背得一字不漏。不料卡妙却露出古怪的表情,艾尔扎克感觉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老师好像在笑。

“不是让你背圣斗士守则。今夜就坦率一点好了,哼,说起来冰河倒是一直很坦率呢。”

“嗯。”艾尔扎克皱着眉,渺远的记忆从他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老师知道,我也是孤儿,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我的家乡就被不可抗的势力摧毁了,后来我加入了圣斗士预备队,才知道那些被我们称之为‘冰妖’的家伙,其实是复活的冥斗士。”

卡妙点点头。

“这个理由很现实,很合理。但是艾尔扎克,我可以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身手,对付区区几个冥斗士的杂兵,其实易如反掌。”

“但是真正危险的,难道不是后面的冥王哈迪斯吗?”艾尔扎克双手握拳,叫道,“几个杂兵,已经把我的家乡,整个美丽的小镇化为焦土,那么当冥王真正复活的时候,大地岂不陷入一片漆黑?我不能满足现在,还要勤学苦练,拿下传说中的白鸟座圣衣,才有资格和冥斗士战斗,保卫我的家园!”

听了这样的话,卡妙第一次微微翘起了唇角。那是少年艾尔扎克记忆中罕见的几次亲眼见证老师的笑容,那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老师不但会笑,而且笑容是那么温暖、美丽。

“你有这样的志向,很好。”卡妙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白鸟座圣衣只有一件,你和冰河总有一天要竞争这件圣衣,胜者只有一个。”

艾尔扎克露出不逊的神情。

“虽然我不会说狂妄的话,但是老师放心,我会全力以赴,不会输给冰河的!”

卡妙的笑容更深了。他一生中从未流露过对两个弟子的个人看法,虽然几年后的事情,让人们以为这位水瓶座黄金圣斗士更疼爱冰河,甚至为了弟子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实际上,在失去艾尔扎克之前,他对大弟子是更为放心的。

尽管身处不见天日的冰原,艾尔扎克性格开朗,有着坚定的正义感和积极的价值观,对身边的人热情友好,犹如苦寒之境的一缕阳光,常常令卡妙想起某个人。

“‘神祗关上这里的门,必在那里开了窗。’”卡妙又低头拨了拨炉火,取下加热好的饭菜放到艾尔扎克面前,示意他快吃。

“话说回来,艾尔扎克,你想听听我继承水瓶座圣衣的故事吗?”

 

2

四年前,希腊圣域。

 

“教皇陛下,陛下!”

水瓶座黄金候补急切地呼唤着从宝座起身,正要向幕后走去的人。他接到教皇命令,昨日刚从东西伯利亚的修业地返回,紧急觐见教皇,果然是那件他期待已久的事情。可是,教皇在意旨中补充的几个条件,却令他无法理解,甚至还有一点点被小看的忿怒。

穿黑色法衣、戴着高高的猫头鹰冠冕的教皇停住脚步,转过身。

“怎么了水瓶座候补,对朕的旨意,你还有什么不服吗?”

卡妙单膝跪地,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说:

“属下没有不服。只是属下不明白,去亚特兰蒂斯取水瓶座圣衣,是我水瓶座候补的事情,属下虽然不能夸海口说圣衣已经非我莫属,但成也好败也罢,都应该由我一个人承担,恕属下愚昧,教皇陛下为什么要——派这个家伙跟我一起去呢!!”

说罢一指跪在旁边的同僚。被指的人显然更生气,砰地跳起来,一头没梳好的宝蓝色卷发横七竖八地跳跃着。

“喂喂你这个大冰块!什么叫‘派这家伙跟我一起去’!搞得我米罗大人像拖油瓶一样!先说清楚啊!要不是教皇陛下的旨意,本大人才懒得陪你去!”

“好大的口气!你连圣衣都没呢!就好意思自称‘大人’啊!”

卡妙嘲讽地打量着说话者,天蝎座黄金候补米罗比他小半岁,一直留在希腊修业,圣域上下都传言米罗的小宇宙早已超越黄金圣斗士的界线,恐怕继承天蝎座圣衣也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了。卡妙和米罗小时候交情不错,吃住在一起,经常结伴玩耍,但是三年前两人各自前往修业地后,联络少了。再见时两人身高都迅速抽长,成了自尊自强的少年,这一见斗嘴的毛病却没有改变。

“什么?!你敢小看我!来比比!”

米罗果然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卡妙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两个少年完全忘了这是教皇御前,兴奋地跳向两边摆开架势。如果不是教皇咳嗽了两声让他们收敛,黄金级别的千日之战一触即发。

“真是一对冤家。”

用严厉的语调各打五十大板,告诫他们不准生事,只听从命令即刻回宫各自准备、明日启程,把两人都打发走后,教皇靠在椅背上,青铜面具遮掩了无限感慨的苦笑。

“和初见时的两个小毛头一样,什么都没变啊……”

 

西伯利亚不毛之地的修行对卡妙最大的改造,是把他变成了一个彻底孤独的少年,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没有经历过零下四十度苦寒、一千多个日子没有可以说话对象的非人生活,是无法理解的。刚回圣域的时候,卡妙面对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的阿鲁迪巴、艾欧里亚等昔日小伙伴,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慎重地选择词句,而是词句根本像长了翅膀飞走了,令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僵硬的舌头动了动,却最终没有憋出一个单词,沉默地穿过了十二宫。

水瓶座黄金候补归来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圣域,卡妙还没踏出教皇厅,底下各宫的杂兵和侍女,已经在窃窃私语:

“啊呀!不愧是水与冰的魔术师,虽然力量还没见识到,那个高冷样儿,八九不离十啦!”

“听说水瓶座的黄金圣斗士代代都是高冷又教养良好的贵公子,卡妙大人看样子也不会例外呢!”

“虽然不好亲近,却凭借智慧和理性获得包括教皇陛下在内的所有人敬重,史书里就是这样记载先代水瓶座的呀!看看水瓶宫留下来的那个大书房!”

“喂你们也太早下定论了吧?卡妙大人还没取得圣衣呢!”

……

过誉也好怀疑也罢,卡妙都不会在意。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理性客观的认知,因而毫不担忧此行的成败,唯独教皇让人随行这件事,让他多少有些苦恼。

三年修行,让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独行侠。并非讨厌米罗或者怎么样,而是他根本无法和别人一起行动,想到走路休息吃饭睡觉,都有个咋咋呼呼的家伙在身旁,卡妙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怎么办呢?教皇的命令不好违抗……等等,教皇命令中只是说派水瓶座候补和天蝎座候补前往亚特兰蒂斯,并没有说到达亚特兰蒂斯之前,自己得和米罗捆在一起,同时出发、相伴而行啊!

这个想法让卡妙灵光一现,他迅速整理好行装,将闹钟调早了两个小时,然后熄灭了水瓶宫卧室的灯,安然入睡了。

 

黎明未明,卡妙在天亮前的黑暗中熟练地起身,背着行囊离开水瓶宫,尽量无声无息地穿过摩羯宫、人马宫,经过天蝎宫的时候他刻意压制了小宇宙,没什么阻拦地一路而下,白羊宫的大门隐隐浮现在流星尚且划过天际的夜幕里。

“哼,睡懒觉的家伙,不好意思,我先走啦!”

回头望了望半山腰,卡妙的脸上不禁浮现出狡黠的笑容。只可惜,这个笑容僵在了半途。

“谁爱睡懒觉呀~~~~本大人已经在这儿等你这个懒鬼好久啦!”

卡妙吓了一跳。然而那个翘着二郎腿坐在白羊宫门前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只苹果嚼的家伙,不是米罗是谁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不简单,你昨天睡得也太早了!深知你这家伙臭脾性,本大爷掐指一算,必定想提前开溜!”

这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告诉别人我的计划!

卡妙不由用一种新的目光重新审视天蝎座的候补,他想起很久以前,现在已经失踪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撒加曾经和他说过,米罗看似大大咧咧,其实相当心细,拥有看破一般人不可能突破的表象、迅速而准确地捕捉本质的洞察力。

米罗见他沉默不语,想是这一局认输,不会再反对两人同行,不禁得意地笑起来,从石头后面拿出行囊,手伸进去摸出另一只苹果。

“还没吃早饭吧?喏!米罗大人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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