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purple

终、终于到了！卡妙老师生日快乐！

今年我和珍珍儿都肝到不行，她发烧了我则是顶着鼻塞流涕满桌子纸巾肝完了贺礼。

但无论如何也觉得很开心，每年妙三三米团子生贺和基友一起肝，就好像体验一把米妙携手战斗的友谊一样（你快算了吧）

总之不管什么形式，有米罗这样的友人，是卡妙老师一生的幸运，反之亦然！

相信他们的先代，他们的后辈，一代又一代，都会把这珍贵的情义传承下去。这，大概就是今年贺文的微小意义罢。

感谢珍珍儿发烧还为我肝了插图，少年米妙太可爱啦！

珍珍儿爱你哦！  @珍心珍愿 

=========================

5

海水又冷又急，漩涡的吸力格外强劲，不是普通人类能够用血肉之躯与之抗衡的。纵然在西伯利亚练就了超凡水性的卡妙，刚被卷走时也措手不及，连喝了好几口冰水，但是他很快启动了自救本能，屏住呼吸，先是顺着水流方向翻滚了几下，尽量在顺势漂流的同时保持平衡，等流速放缓后方有余裕睁眼分辩周围的情况。

第一反应：这还是在水下啊，恐怕早已离开书库，转移到海底来了。那么，亚特兰蒂斯可能就在附近。

第二反应：米罗呢？！不会给海水冲到百慕大三角洲之类的地方去了吧！

这家伙的修业地不是爱琴海中的岛屿吗？水性那么差，难道平时的训练都在玩水？

卡妙不觉抽了抽嘴角，以自己也没察觉的严厉吐槽着。但吐槽归吐槽，他还是不能丢下战友不管，因划动四肢游了起来，四下搜寻着宝蓝色头发少年的踪迹。

好在米罗没有给冲的太远，就在卡妙后方不到四百公尺的地方，因为中途给珊瑚礁挂住了衣服，现在像一颗宝蓝色的海藻一样在那里飘着。

不过他确实失去了意识，处境危险。卡妙一看不好，连忙奋力向米罗游去，先把他从珊瑚礁上解下来，拍拍脸，没有反应，溺水症状已经相当严重，如果不是圣斗士的小宇宙在主人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能够短暂自保，恐怕本代天蝎座还没继承圣衣就先淹死了。

卡妙抬头看了看，这里是海底最阴暗的深处，太阳都照不进来，选择上升浮出水面的话风险太大，倒不如顺着水流的方向继续朝前，也许能到达亚特兰蒂斯，获得一线生机。

果断地以小宇宙筑成一个小小的真空防御球，将米罗和自己罩在其中，拖着米罗的腰，奋力向前游去。在十二黄金中这种防御技数处女、白羊、天秤和水瓶四个星座最强，然而在水下提升小宇宙防御，必须要冒体力加速流失的风险，此时卡妙为了保住米罗的命，不得不赌一赌。

好在两个少年体积小，真空防御球像个泡泡一样顺流漂移了没多久，卡妙就看到了亮光。

 

“咳、咳咳！”

胸腔连续按压三十秒，重复两次也没有反应，卡妙正在考虑要不要来个人工呼吸的时候，米罗终于咳出两大口水，醒了过来。

“喂，你平时水下训练肯定在偷懒吧！”

这是看到同伴脱险后，墨绿色头发少年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可能……”

米罗蠕动着冻成紫色的嘴唇，有气无力地笑：

“我最讨厌冷水了！一下冷水我就跟打结的章鱼一样。米洛斯岛冬季的海水也有二十几度呢！”

“那你要不要到西伯利亚来跟我一起训练？”

卡妙好心地建议，伸手拉起同伴，不自觉地为米罗揉搓着僵硬的手脚，他刚到西伯利亚时也曾冻得吃不消，鄂霍茨克村的人教了他很多取暖的方法。不过米罗听了他的建议后寒战打得更厉害了。

“且不说这个，我更关心的是——卡妙，我的初吻还在不在啊……喂！你别走啊！我还想你给我继续揉呢！！！”

吵嘴打架让两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很快恢复了活力，等他们闹够了，才静下来观察环境，壮绝的景观令两人今天不知第几次瞠目结舌——

“……你们冰原战士，是不是像童话里的冰雪女王一样，呼出的不是二氧化碳，而是暴风雪啊……”

米罗望着在荡漾的海水下面晶莹剔透、闪烁着银光的波塞冬王城。这与其说这是一座失落的城市，倒不如说更像撞沉泰坦尼克号的巨大冰山，此时如果被意外卷到这里的不是两名黄金候补而是考古学家的话，大概会为发现了惊世奇迹而手舞足蹈吧。

卡妙沉吟着：

“确实惊人。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是先代水瓶座的全部小宇宙啊……”

“黄金圣衣会在哪里呢？呐，卡妙，兴许我们还能找到先代们的遗体呢！在这种冰山里冻着，根本不可能腐坏啊！等挖出来我要比一比，到底是我的先代帅还是你的先代帅！”

米罗四下转悠着，开始寻找冰山的入口。宝蓝色头发少年总那么活力充沛，即使最艰难的任务也能轻松打趣的性格，让卡妙不由舒缓了面部神经。只是他不认为先代究极的极光处刑，会在冰山上留个缺口。说到底如此大的冰山，其实是水瓶座绝技“冰灵柩”的放大版，亚特兰蒂斯已成一个巨型永久陵墓，任何力量也无法破坏。

一言以蔽之，被封存在冰柩内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再从里面出来。

可是，黄金圣衣如果真的在里面，该怎样取出来呢？

卡妙摸着下巴，想了想，走到冰山前，以发出冰蓝色小宇宙的双掌贴合冰面，过了片刻，他整个人像是被包进那种小宇宙里。

“喂，卡妙，你干吗？不会是想用自己的小宇宙融化这个冰山吧！”

“别吵，我在尝试——与先代的意念对话。”

“对话？！”

米罗将信将疑地走到卡妙身后，好奇地伸手想摸摸浑身发出蓝光的同伴，却没想到意外的念力发动，两个孩子的身影同时从冰山外侧消失了。

 

 

6

 

“这是……”

“服了！竟然进到冰山里面来了！卡妙，你有这项技能吗？”

“看来我还需要好好修练……”

 

冰山内部又是另外一番景观。亚特兰蒂斯城的一砖一瓦在这里保存完好，连当年战斗后的断垣残壁都静静地躺在原来的位置，除了所有东西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冰雪，失去了色彩以外，看上去和两百年前没什么不同。从这里看，冰灵柩犹如一个巨大的罩子，将亚特兰蒂斯完全包裹起来。

米罗和卡妙就像到了爱斯基摩人搭的雪洞里一样，踩着刺溜刺溜打滑的冰从这个洞室钻到那个洞室，你追我赶。正说笑着可惜没带旱冰鞋，否则肯定很好玩吧。

一股不祥的小宇宙把两个黄金候补从玩心甚重的孩童状态拉了回来

与洁白无瑕的冰雪格格不入的黑色气息，仿佛被两百年未曾接触的活人声气唤醒，盘旋在两个孩子面前，慢慢地幻化为一个穿着铠甲的人的形状——

牛一般的犄角，嘴如秃鹫，爪如飞禽，尾巴生倒刺，漆黑的双翼折叠起来像两把巨伞，展开可有十二米长。

“天猛星，双足飞龙的拉达曼提斯！”

两个孩子倒抽一口冷气。冥界三巨头之一出现在这里着实出乎他们意料，纵使他们再勇敢，两个修业未满、连圣衣都尚未继承的小圣斗士面对实力如此强劲的敌人也难免发慌。趁那个黑影还伫立在那里未动，米罗和卡妙手拉着手缓缓退到一根冰柱下面，低声商量着。

“怎么办？打，还是跑？”

“跑太没面子了吧？打……大概打不过？”

“真是奇怪了，教皇陛下给我下任务的时候没说过会碰上这么可怕的敌人呀！”卡妙的脑子飞快地转着，“难道星象占卜有误？米罗，教皇有没有单独对你说什么？”

米罗愣了愣，在卡妙敏锐的逼视下，他无法说谎。

“教皇是有单独告诉我一些事情。但那是关于我的先代的，没说过拉达曼提斯会在这里啊！”

“真的？”

“真的！”

卡妙深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好吧，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了，只有想办法打败拉达曼提斯。”

“你开玩笑！”米罗惊讶道，“只凭我和你两个人吗？拉达曼提斯可是把我的先代逼到燃烧心脏、同归于尽的家伙！”

“可是，还有别的选择吗？”卡妙此刻的冷静，丝毫不像十岁的孩子，“圣斗士不就是为了圣战而生的吗？圣战不就是跟冥王哈迪斯为首的冥斗士战斗吗？虽然意外提早了一点，但再过几年，我们中的哪个人说不定也还是要与拉达曼提斯相遇，像我们的先代一样，不得不全力打败他！那样的话现在就这么做也没什么区别。”

“卡妙！！”

米罗被小伙伴这番话震撼了。卡妙的说法也有他的道理，圣斗士最常前往的地方，不就是死地么？如果命中注定要与拉达曼提斯这样的敌人力战而亡，那是作为黄金圣斗士的荣耀！我的先代，天蝎座卡路迪亚当时就是这样想的吧。既然如此——

“卡妙。”

宝蓝色头发的少年握住墨绿色少年的手。那个漆黑的高大身影似乎已经发现了两个小圣斗士的气息，一步步向他们走来，锐利的腿甲压迫着冰面，发出恐怖的断裂声响。

“卡妙，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你去取黄金圣衣！”

 

哼！笛捷尔哟！不好意思，这家伙由我来对付。

我想把他当作我的猎物。

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使命吗？快跑啊，笛捷尔！

 

——我会听你这种乱来的家伙的话，只有这一次而已！卡路迪亚！

 

然而，错身而过，他们再也没有了“下一次”的机会。

 

先代的影子重叠在天蝎座少年的面容上，卡妙使劲摇头，试图挥去这个幻影。他是水瓶座的继承者，但两百年前的故事，为什么非要在此时重演呢？

“我拒绝，米罗！”

“哈？”

“我又不是先代，有什么任务，能紧迫到让我丢下战友，一个人跑开呢？”

“卡妙……”

“你也不是卡路迪亚前辈。你说过，幸好他没有把心脏病传给你！”

“这话是没错啦。”

“所以，你和我，我们还要活得长长久久，活到圣战胜利，活着看见威胁大地的所有邪恶都被消灭呢！”

“嗯！”

两个孩子紧握着双手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打败他！你从左边发猩红毒针，我从右边发极光处刑！”

“好！”

 

猩红与冰蓝。灼热与冷彻。

双剑合璧的风暴不但吹散了不祥的黑色气息，也撼动了巨大的冰山，亚特兰蒂斯王城的地基轰隆隆地振颤着。

冰山外侧，一个披风猎猎的人影站在礁石上，双手抱胸望着这一幕。

“切，两个小鬼合起来还有那么点儿力道……算你们走运，这不过是拉达曼提斯的冥衣留下来的残影而已，真正的天猛星早就在上一次圣战中被哈迪斯用神血复活，又被另一个黄金圣斗士杀死了。该死的撒加，老子要不是为了取回那个东西，谁有工夫帮你训练小鬼啊！”

窥见两个孩子以为打败了天猛星，兴奋地抱在一起又叫又跳，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跳下平地。

“好了，快点把这份麻烦的额外任务收尾吧！”

 

 

7

 

漂浮在卡妙和米罗面前的灵魂，是一个银白色长发、紫罗兰眼眸，美如天使的女子。她的头上戴着一只珊瑚和海葵织成的花冠，身披海浪纹的青纱，锁骨以下却被冻气吞噬，能自由活动的只有头部和手臂而已。

但是当她看到两个小黄金前来时，神色却变得十分安详，好像一点也不为囚禁住自己的封印痛苦。

“那是一个我非常信赖的人，出于尊重我的意愿，将我封印在这里。”

她说，望着墨绿色长发、燕尾眉的少年。

“你一定知道他。”

卡妙会意，上前半步。

“我知道。您就是两百年前寄寓海皇波塞冬灵魂的布鲁格勒德领主之女，瑟拉斐娜小姐吧。那个封印你的人，是雅典娜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笛捷尔。”

瑟拉斐娜缓缓点头。

“没错。我和笛捷尔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友谊、以及他与我们姐弟的约定从未改变，唯其如此，他才能把已经死去的我，从被当成波塞冬容器的宿命中解脱出来，也阻止了我那误入迷途的弟弟。他拯救了我们姐弟，让布鲁格勒德和大地免于一场可怕的灾难，可是，却付出了笛捷尔和他的朋友，两位黄金圣斗士高贵的生命作为代价。我作为北方的守护者，真的很愧对雅典娜女神。”

莹润的泪，从瑟拉斐娜灵魂的眼睑滑落，熠熠如蚌内珍珠。

“您无需愧疚。”卡妙回答，“由于您的协助，上一代女神不仅避免了与冥王和海皇两线作战的危机，还得到了奥利哈尔钢，打造了去哈迪斯魔宫的飞船，最终战胜了冥王。”

瑟拉斐娜闻之，喜悦地笑了。

“是吗？太好了。那我也终于可以放下了。我的灵魂在这里停留了那么久，就是想代替为我而死的笛捷尔听到雅典娜获胜的喜讯，以及帮他和他的朋友，完成一件事。”

“一件事？”

美丽的海女神没有回答，而是举起双臂，刺眼的光芒袭击了卡妙和米罗，令他们不得不遮住眼睛。

等他们再睁眼时，瑟拉斐娜的身形变得无比庞大，像巨人的影子一样拉长、拉长，且越来越稀薄，几乎透明。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却是她用巨掌托付的两只金光灿灿的箱子，箱体上蝎子和宝瓶的符号历历在目。

“黄金圣衣！”

 卡妙和米罗奔过去，手指还未触碰到缓缓下降的箱子，它们便无声地打开了，黄金圣衣迅速解体、装着在新主人的身上。

已经快要透明的瑟拉斐娜欣慰地望着两位小小的黄金圣斗士，泪水朦胧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两百年前，翡翠色长发的贵公子和他活泼好动的好友并肩走来的情景。

“笛捷尔、卡路迪亚……”

 

“瑟拉斐娜小姐！”眼见海女神的灵魂快要消散，卡妙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心中疑问。

“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小水瓶座？”

“我的先代，他还在这座冰柩里吗？”

瑟拉斐娜笑着摇头。

“他早就不在这里了。两百年前，笛捷尔用尽全力封印了这座海底王城，那时他还活着，我劝他离开这里，他却把尤尼提推了出去。救了我弟弟以后，他再也没有力气浮出海面了。”

“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沉睡。他说不，他想去找他的战友，那家伙到死都不听他的话，他说他还想去好好骂一顿呢……”

卡妙和米罗背着圣衣箱离开的时候，笛捷尔铸成的封印也随着瑟拉斐娜的逝去而彻底消散了，巨大的冰山轰隆隆崩塌，亚特兰蒂斯逐渐现出其雄伟的样貌。然而在冰之封印完全解除的一刻，这座神秘的海底王城只出现了几秒钟，又整个倏然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人转移去了别的空间似的。

两个孩子像离开所多玛的罗得之妻一样，回头遥望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刚刚还在那里的亚特兰蒂斯也好、冰山也罢，霎那间什么都不存在了。

“大概是波塞冬的力量吧。瑟拉斐娜小姐走了，意味着上一代波塞冬容器已经不复存在，那么海皇可以去找新的转生体了吧，亚特兰蒂斯的入口一定也转移到了新的地方。看来今世我们与波塞冬之间，难免又是一战啊！”

“哼。”米罗诡异地笑了笑，“谁知道呢？”

卡妙用肘子捅了捅他。

“你刚鬼鬼祟祟的，在瑟拉斐娜小姐消失的地方，放了什么？”

“一样东西。教皇命我还给波塞冬的。”

“啊！你果然瞒着我，快说！教皇到底给了你啥！”

“事情都办完了你管那么多干吗……”

“这不是吊胃口吗你说不说、说不说！”

“哎哟你不是贯彻冷酷教养良好的冰原贵公子吗怎么打人呢……”

……

……

 

8

 

故事讲完之前，卡妙必须三次为壁炉添柴。艾尔扎克听得津津有味、眼睛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那位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偶尔会给人深藏不露之感的天蝎座引起了若草色头发男孩极大的兴趣。

“所以那个米罗到底从教皇那里接受了什么秘密任务，老师最终也没问出来咯？”

“没问出来呀。”卡妙无所谓地说。“教皇也有教皇的秘密，只是那些秘密，必然都与圣域、与女神雅典娜未来的命运息息相关。既然选择相信作为雅典娜代理人的教皇，那么就顺其自然好了。”

艾尔扎克想了想，觉得他的老师实在太心宽了。他作为一个旁听者，也觉得这个表面看似“亚特兰蒂斯探险记”或者“寻找黄金圣衣之旅”的故事里，还有很多没解开的谜团。

“那么，先代水瓶座到底去了哪里呢？他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卡妙微笑，“但我相信，无论他活着还是死了，一定和他的战友，先代天蝎座在一起。”

艾尔扎克有点失望。但老师说过，世间事十之八九，难以尽善尽美，关键是我们是否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也是。”男孩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老师得到了先代传承的黄金圣衣，那才是最要紧的。”

 

等他睡着以后，卡妙用大毛毯裹着弟子抱进卧室安顿好，又转身为另一张床上踢了一半被子的冰河掖了掖被角，关了灯才离开。

 

傻瓜，我所得到的先代的传承，又何止那件黄金圣衣呢。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