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purple

《夜归》之章的最后一更。

人设紧急变更：

为了照顾卡妙王子的红发设定，米罗的发色改为金发。

所以斯塔希尔家族的发色是：史昂（绿）、尤丽缇丝（金）、撒加and加隆（蓝）、阿西娜（紫）、米罗（金）

完全无视遗传定律的五颜六色梦幻家族（孟德尔哭晕在厕所）

palatino山丘镇楼。

斯塔希尔家族——星楼传奇或曰优雅的冷酷

设定集   

夜归之章：1  2  3-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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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海战胜了！”

“土耳其舰队滚出地中海！”

“西西里雇佣军万岁！”

“听说了吗？指挥官是斯塔希尔家的儿子呢！”

“加隆·斯塔希尔吗？三年前从比萨大学辍学，跑去当兵的那个？小伙子好样的！”

“和他哥哥完全不同，却一样出息呢！兄长去年晋升为巴伦西亚主教，弟弟成了雇佣军首领凯旋而归，史昂枢机卿这下面子十足了！”

“可不是！今日午时加隆将军就要进入罗马城，据说他此行是为了护送君士坦丁堡之主的一位庶子，来教廷做客的。”

“什么做客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人质吧！”

“啧啧，偏偏是这种时候。教廷若是接受了加隆·斯塔希尔这份礼物，新教皇人选岂非板上钉钉？”

“有什么不好？我支持史昂枢机卿当新教皇！有加隆·斯塔希尔那样的人当教皇军掌旗官，罗马就固若金汤了！”

“说得对！史昂新教皇万岁！加隆掌旗官万岁！”

……

 

从圣保罗门进城，须经罗马七座山冈之一的阿凡蒂诺之丘（Aventino），然后沿台伯河前行，绕过壮丽的古罗马大竞技场，此时再遇另一山冈，便是帕拉蒂诺之丘（Palatinus）。神话中罗马的起源、建造罗马城的双生子罗慕洛斯和瑞莫斯，据说婴儿时期被丢进台伯河，就是在此处被一头母狼叼起、哺育长大的。

撒加不清楚加隆选择这里作为观看雇佣军进城的地点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但出发前他就直觉弟弟背后又在搞什么小动作。加隆从小就是不安分、鬼点子极多的小孩，所以他能干得出在父亲眼皮底下辍学跑去当兵、毁了史昂深谋远虑的教育计划、把枢机卿气个半死的事。但撒加从不认为弟弟在谋略方面逊于自己，不如说，有很多时候即使知道自己会遭池鱼之殃，他也总是纵容着加隆那些鬼主意。在他眼中，只有在动坏脑筋的时候，加隆灵活的蓝眼珠会叽里咕噜乱转，嘴角也会挑起小恶魔似的笑容，展现出跟一本正经的自己截然不同的魅力。

“所以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双轮马车到达山丘时，已有不少罗马居民等候在帕拉蒂诺的遗迹前，或站或坐，甚至带上食物、水和遮阳伞，抱着孩子扶着老人，好似郊游一般；还有商贩干脆把这里当成了非正式的集市、提着篮子摆下摊头叫卖，引来了城内巡逻队维护秩序，大家都在欢天喜地地谈论着西西里海战的胜利，仿佛一夜之间，这个消息不知经过什么渠道散布出去，全城人都知道了。

“是你叫手下放话出去的吧？”撒加怨恨地捏着弟弟坏笑的脸，被折腾了半夜的腰经过一路颠簸，感觉要散架了似的。加隆却心情正佳，握住哥哥的手吻了吻掌心，有点赖皮地笑道：

“只不过想给老头子送顺水人情嘛！毕竟要达成我们的计划，老头子坐上那个宝座是必须的！便宜他了！”

撒加叹了口气。

“老头子老头子的，觐见父亲的时候你还是老实点儿！他还没跟你算三年前的帐呢！”

“他感谢我都来不及。”从车窗伸手出去招了招，唤来一个挎着水果篮的少女。那女孩儿开始对这遮得严严实实的深色马车有些害怕，犹犹豫豫地走近车窗。加隆把车帘掀起一角，女孩看见他英俊的脸立刻面露红晕，加隆冲她浪漫一笑，摸出一个银杜卡特，买了两只又红又大的苹果。

加隆放下车帘，用衣摆擦了擦苹果，递到哥哥嘴边。

“怎么，想用吃的收买我么？我又不是米罗！”

虽然这样说，还是咬了一口，甜蜜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加隆望着哥哥清澈的眼眸，心猿意马地用手指擦了擦那释放着诱惑气息的薄唇，按捺住亲吻的冲动，扯开话题道：

“说起来，米罗和阿西娜我还没见过呢！母亲那里，也等父亲之事尘埃落定再去拜见比较好。”

撒加点头同意。

“他们三个为你操了多少心！特别是米罗，这小子三年来天天吵着要追你去，把母亲烦恼得不行。”

加隆扑哧笑了出来。

“米罗那小鬼，多半以后不会听父亲的，乖乖娶什么公主，也是耍刀弄剑、征战沙场的命！”

“这可难说……”撒加抱着双臂靠在后座上，从车帘缝隙间注视着大道上的动静，“父亲经过这次选举，充分体会到了所谓意大利‘五强国’的力量：除了教皇直接统治的罗马以外，米兰公国、威尼斯共和国、佛罗伦萨共和国、那不勒斯王国，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仅如此，那些中等属国如费拉拉、曼图亚、乌尔比诺，凭借各自的长处，游走于强国之间，时而媾和时而背叛，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就算登上天主教世界最高的位置，一不小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毁灭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家族。所以……”

“从今以后，我们每个人都要背负同样的命运，谁也无法逃避，父亲、我、你，米罗，和阿西娜。”

他想起了昨夜在多鲁巴枢机卿房间里不快的记忆。那件事可不能告诉加隆。

加隆沉默片刻，同意哥哥的看法。

“你说的对，眼下确实如此。但是撒加哟，”他握紧拳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自己投身军营吃那样的苦？因为我的目标不只是当一个雇佣军首领，我想变得更强！三年的经历，让我把一切看得很清楚。只要我拥有了一支和眼下的雇佣军完全不同的军队：忠诚度、战斗力远远超过疲软、散沙一般的意大利雇佣军，像亚历山大、凯撒的军团一样严明、有序，我就能靠自己的力量守护父亲的王国，哥哥、米罗和阿西娜也不用做出牺牲了！”

“加隆……我相信，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我已经听到了它的脚步声！”加隆兴奋地抱住哥哥的肩膀，“今天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加隆·斯塔希尔的‘亚特兰蒂斯军团’！……虽然还是未完成状态啦……”

“什么怪名字……你改信异教神了吗……”撒加忍俊不已，弟弟意气风发的表情可爱得让他心肝儿发颤。

兄弟俩正说话间，一支大约由三十人组成的护卫队出现在进城的大道上，绕过大竞技场后很快地朝帕拉蒂诺山丘而来。观望的人群漾起阵阵波动，不知谁喊了一声：

“愿亚特兰蒂斯军强盛！祝‘海龙将军’加隆·斯塔希尔武运昌隆！”

罗马人才反应过来似的，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那支小型的队伍中，无论将领还是士兵，都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那些战马和意大利本地的军马不同，皆身长腿直、毛色光亮毫无杂质，身躯精干匀称、少有多余的壮膘，显然并非本地饲养，而是从善养骏马的东方人那里虏获的。

“我前年，跟着那伙疯狂的圣殿骑士团，参加了不知道第几次十字军远征。”加隆在哥哥耳边悄悄解惑，“我们打下苏丹的两座城市，分战利品的时候我就说，老子什么金银珠宝、丝绸、女人都不要，你们把苏丹养在城外牧场上的两百匹马给我呗……尽管那群傻冒并不知道老子的用处，也看得出马是好马，狠狠剥了一层皮，老子也有八十匹入账，至少贴身的那些人看上去就很像样了。”

“我都不知道我亲爱的弟弟这么会做生意啊！”

不知为什么，撒加听见“女人不要”很开心，于是也贴着弟弟耳朵回道，“不如家族庄园交给你打理呗！”

加隆呵呵干笑着，举手投降，对账看账什么的，他听听就头晕。

“不过我手下有的是能人，找一个帮你打理杂物绰绰有余啊，嗯~~我想想，伊奥家里和银行有点关系，或许就可以……”

“哪个是伊奥？”

“第二列右边那个，左边是拜安，这小子你要他管家不行，打劫人家绝对没问题——本来就是海盗出身嘛，绰号‘海马’。”

“这就是你在信上说的‘三巨头’？”

“对，我的得力干将，也是好兄弟！”

加隆拍拍胸脯。

“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我们彼此都救过对方的命！”

“那我真是要好好感谢他们了。”撒加温柔地摸着弟弟的脸说，“可是还有一个人呢？”

“你说隆奈迪斯·卡萨？他就在最前面呀！穿银色盔甲、骑黑马那个。”

撒加把头探出车窗，仔细看了又看。

“那件斗篷，我怎么觉得是母亲给你缝的？啊！上面还有我们斯塔希尔家的纹章！”

加隆哈哈大笑。

“当然啦！如果没有卡萨那个易容高手装扮成我的样子进城，我怎么跟我亲爱的哥哥幽会嘛……”

 

兄弟俩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目送“亚特兰蒂斯军”浩浩荡荡朝梵蒂冈而去，加隆也吩咐车夫驱车跟上。隆奈迪斯的化妆术虽然出神入化，但本人从未进入过教廷，因而加隆和他约好了在圣天使堡外交换。护送苏丹的王子这种事，还得加隆自己出马才不会穿帮。

“新教皇尚未选出，包括父亲在内的枢机主教们都被关在西斯廷。此时就算你去敲门，恐怕也没法送那个王子进梵蒂冈呢。”

撒加说。

“然而这个门是必须要敲的。”

加隆意味深长地笑道。

“希望我这次敲门，能够敲醒那些昏昏沉沉的老头子，让他们知道，只有我们斯塔希尔家族，才配统治罗马！”

撒加点点头。他们的马车在进小路时不着痕迹地混入了护卫队的尾部，不一会儿马蹄声靠近，有人在车窗外说话：

“将军。”

“伊奥吗？”加隆隔着帘子道，“那位沙加王子怎么样？水土不服的毛病是不是好了？”

“时好时坏。他的饮食习惯看来跟我们差别太大，说的话又听不懂，而且脾气古怪。属下等想了很多办法让他吃东西，也快没辙了。这罗马天气太热，等安顿下来得赶快找个翻译，还有医生。”

“说到能够兼任翻译和医生的，”撒加插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就住在梵蒂冈。而且他是目前唯一有办法出入梵蒂冈的人。”

“谁？”加隆问。

“米兰公爵萨吉特列斯家的代言人，穆主教。我来跟他联系，让他去看看王子吧。”

加隆点点头，又问伊奥。

“我们的人都按计划到位了吗。”

“遵照将军的吩咐，主力驻扎在罗马南面的奥斯提亚。那里街道宽敞，有城塞防御，适合扎营。只有三十人跟着我、拜安和卡萨进城了。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个人。”

“哈？”

“就是那个人！那家伙没跟着我军行动！岂止如此，连个招呼都不打，在过境那不勒斯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又是那个目无军纪的家伙！

加隆皱眉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像想通了什么一直以来都很疑惑的问题似的，只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不用管他。”

“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不听吾弟之将令啊？”

伊奥走后，舒适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撒加笑道。

“一个红发的用剑高手，此人水陆战皆擅长，尤其对南部山岭丛林、岩洞湖泊、礁岛峡湾了如指掌，水下格斗更是令我自愧弗如。说实话这次西西里海战，我们相当受益于他的献策。”

加隆毫不吝啬地对有能之士的赞赏之辞。

“不过，那家伙性子太古怪了。作为部下相当难驾驭，就像一个独来独往的游侠似的。我一直奇怪他怎会对南部地形如此熟悉，刚才伊奥说，过境那不勒斯时他突然消失了，我想我有点线索他是谁了。”

“是谁呢。”

“卡妙·斯奎拉齐。这个名字你听说过？”

“从来没有。”

撒加闭着眼睛，随意附和道。

“没关系。”加隆神秘地笑了，“也许很快，就会和那家伙再见面的。”

打着“亚特兰蒂斯军”的标志“三叉戟”旗帜、挂着斯塔希尔家星空纹章的马车，在银甲闪烁的骑手们护送下，顶着正午阳光的照耀，迤逦进入了圣天使堡。

 

那日黄昏，圣彼得广场终于升起了白烟。

史昂·斯塔希尔加冕新教皇，法号“艾利厄斯一世”。

罗马城，不，是整个意大利，即将风起云涌。

 

《夜归》之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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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后：

1、片段灭文法就是好！

2、承前启后，结尾预示了下一个片断的线索。

红发美人剑士卡妙·阿奎利亚斯（斯奎拉齐公爵、那不勒斯王子）与教皇幼子米罗·斯塔希尔（金发）的故事！

敬请期待（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