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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接近妙老师的生日也就越来越感受到压力。清水粮食文其实一点儿也不比cp齁甜文好写。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能看出我手里摇摆不定的这支缰绳呢？

说不上满意，大家凑合着看吧。

再次提醒本文衔接的是原作LC线。涉及到笛子和卡路的一些场景，其实是以拙作《不听话的病人》为蓝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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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所以，为什么非要坐这玩意儿！难道黄金圣斗士的光速是假的吗？”

漫天呼啸的风雪中，习以为常的卡妙虽然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后面的米罗都不可能听清，还是忍不住吐槽。

“你！说！啥！！！”

果然，一股巨大的蛮力卡住他的脖子使劲往后拽，害卡妙差点失去平衡，扔掉手里的缰绳。米罗冻得冰冷的嘴唇贴在他的脸侧，呼出的恐怕不是二氧化碳而是冻气了，不过这家伙第一次来极寒的北国，虽裹得像根香肠还哆哆嗦嗦地喊冷冷冷，中气倒是丝毫没有衰减，吼得卡妙鼓膜振颤。

看来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传音，也是骗人的。

卡妙摇头，他想不通米罗非要坐这种交通工具——狗拉雪橇的原因。诚然，这确实是北国人最常用、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但我们是黄金圣斗士啊！就不能更有效率一点吗？

“我可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翻过一遍史书。”租用交通工具时，米罗笑得卡妙摸不着头脑。

“哦？史书上怎么讲？”

“史书上讲，先代水瓶座最擅长的交通工具，就是——狗拉雪橇！”

“你看的哪门子史书啊！”

忍住让钻石星尘在宝蓝色发顶绽放的冲动，卡妙还是同意了租用雪橇，谁叫他是教养良好又大度的冰原贵公子嘛！不过卡妙隐瞒了一点事实，就是他驾驶雪橇的技术其实不怎么行。卡妙不是很擅长应付狗，当这种哈哧哈哧吐着舌头的萌物一起围上来舔他的脸时，水瓶座候补实在手足无措、落荒而逃，北国人的萌宠里卡妙其实最喜欢的是北极熊。

算了，实在不行的时候，让蝎子拉雪橇也行。

这样一想又变得愉快起来，两人开始了这趟驰骋冰原之旅。

 

但是没过多久，卡妙就明白了米罗执意租雪橇的真正原因。或者不如说，也许米罗事先并不知道，却外打正着了一回，他的任性起了意外的效果。

当史书记载的亚特兰蒂斯入口处——布鲁格勒德城堡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时，卡妙不由握紧了缰绳。来到西伯利亚后他不止一次听过这座已经荒废百年的冰国王城的传说。撇开与亚特兰蒂斯的关联，布鲁格勒德在两个世纪前也曾是当之无愧的王都，来布鲁格勒德的人只要穿过大针叶林、翻越天鹅崖险隘，在神奇的不冻之湖——春之湖上搭乘挂有领主纹章的渡船，就能到达布鲁格勒德城下。城门和平时期四季敞开、商客进进出出，令人难以想象这里是极寒腹地的繁荣景象，昭示着布鲁格勒德城主的贤明与慷慨。当然，两百年后的今天，一切繁华旧梦都被冻结在晶莹剔透的冰层之下，惟有高耸的青色塔楼，为前来寻觅旧梦、揭开谜团的远客，留下了一个模糊可辨的路标。

当然，卡妙对它的认知，更重要在于教皇指示水瓶座圣衣可能就沉睡在此处。每一次圣战都有不同的故事，纵然十二件黄金圣衣，在圣战结束后也不一定都能回归圣域，往往因为各种惨烈的战况，被滞留在原始的战场，等待着两百年后它的后继者去解开封印。

卡妙年幼时，听撒加讲过这段往事，而撒加可能又是听教皇——前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史昂讲述的：布鲁格勒德的封印实际上是先代水瓶座黄金圣斗士所为，他为了阻止海皇波塞冬在亚特兰蒂斯复活、避免与冥王哈迪斯决战的女神雅典娜落入两线作战的险境，用全部小宇宙封印了布鲁格勒德和亚特兰蒂斯，同时也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前辈的战绩和精神令卡妙憧憬，也感到自豪，自从听完那个故事后他就一直等待着这一天：亲手解开布鲁格勒德的封印，取回水瓶座圣衣，继承和告慰先代的遗志。

教皇果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一俟星象显示布鲁格勒德的封印有异动，便命令卡妙出发，只是卡妙想不通米罗跟着一起来到底有何用意。

现在他多少有点明白了。

 

“噢哟！迎客的果然来了！”

米罗吹了声口哨，从卡妙身后站起，脱掉手套，指尖闪着猩红的光芒。

当他们到达天鹅崖的最高处，从陡峭的坡道开始俯冲时，就看见春之湖的镜面上冒出憧憧黑影。

“竟然有守军！冰战士（Blue Warriors）吗？”卡妙皱了皱燕尾眉，他一边观察敌人，大脑飞快地转着，但仍然稳稳地掌缰，驾驭的六匹哈士奇也分外勇猛，丝毫没有退缩、减速之意。

“不一定哦！也许是海斗士呢？冥斗士也有可能啊！”

米罗已经相当兴奋了，舔了舔长长的红指甲。他年纪虽小，却因为在希腊修行，与圣域总部接近，此前已经被教皇委任过一两次任务，猩红毒针不是第一次出鞘了。

雪橇高速冲过一个滑坡，勉强落在厚厚的积雪上继续前行，站着的米罗没有被甩出去，坐着的卡妙却被震得屁股生疼，但他也顾不得了。敌人的杀气已经扑面而来——

“还有功夫犹豫吗？肉搏战！上了！”

 

话音未落，卡妙感觉肩膀被狠狠一拍，天蝎座黄金候补像跳马一样，柔软的身姿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红光一闪，首当其冲的敌人像头熊一样轰然倒地，米罗的脚踩在他头顶上，借力再度腾空而起，红光连闪，第二波三个敌人同时倒地，此时米罗的身子已经飞离雪橇百步开外，抱住一棵树枝，像猴子一样再向前荡去，嗖嗖嗖嗖，又是四个敌人入账。

雪橇上的卡妙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气得要命。好你个米罗，拿我当跳板是吧？指望我接住你呢？没门儿！叫你炫技！摔个狗啃泥吧！

实际上卡妙想要驾驶雪橇接住米罗也不太可能，坏就坏在他这是狗拉雪橇，又不是敞篷汽车，不过性能再高的越野车到了北国百尺积雪之上也是寸步难行。更何况米罗一连串的耍酷动作虽然闪电般解决了冲过来的敌兵，却导致尸体直接堵住了雪橇的去路，卡妙不得不迂回了一下。当被米罗穿透心脏的又一具尸体冒着鲜血迎面飞来时，卡妙实在忍无可忍，他从疾驰的雪橇上站起来，左手提缰，右手翻掌一个钻石星尘拳扔出去，这下不但后面的五排敌兵被冻气撕裂，连冲得太快的米罗都差点遭殃。

“哇啊～～卡妙！你看准了再打啊！本大爷要被冻死了冻死了冻死了！”

“冻死活该。”

两人凑合着将敌人第一次进攻的突击队全灭后，卡妙成功地在一棵针叶树下刹住了六只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发狂的狗，他庆幸这些雪橇犬有着冰原狼群的特质，却不是见血就失控的真狼。米罗在高高的树枝上，蹲下身冲他笑：

“配合得还不错嘛！我觉得你比迪斯马斯克好一点，那家伙车技太差劲了。”

卡妙严肃地仰头看他：

“教皇已经派你出暗杀任务了吗？”

历代天蝎座黄金圣斗士，由于一手近身格斗的好功夫，向来被圣域用作奇兵，有时候还不得不被派去干一些阴暗面的事，例如肃清内奸、行刺敌要等等。卡妙其实不太希望米罗去干那样的事，他觉得他的性格不适合。

但是他也自问：我这样想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我和这家伙又不是那么熟，他的性格到底如何我怎知道！首先，三年不见，米罗真的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开朗坦荡、如太阳般没有一丝阴霾的家伙吗？

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不等米罗回答便说：

“下来！不管是冰战士、海斗士还是冥斗士，敌人不可能只有这一波，看来我们进布鲁格勒德以后还有一场死战。”

米罗笑了笑，却不着急下来，而是凭高侦察了一会儿春之湖和布鲁格勒德城门的动静。

“卡妙，看来我们已经得到了布鲁格勒德宴会的入场券。准备一口气冲过春之湖，向城内进发吧。”

从枝头一跃而下，准确地落在卡妙身后，宝蓝色卷发的少年搭着墨绿色长发少年的肩，单手指道：

“虽然是波塞冬神力造就的不冻湖，但是以卡妙的力量，一时冻结出个桥来没问题吧？”

卡妙抬头睨了他一眼。切，这家伙，虽然没时间跟他研讨战术，但是看得出来，米罗对这趟任务也是很用心地策划过，两人不谋而合。

当雪橇重新出发的时候，卡妙的心头还隐隐闪过一丝预感：米罗这次同行，绝对有着他还不知道的另外目的。

 

 

4

 

在针叶林里遭遇的敌袭让卡妙和米罗都有些惊魂未定。虽说黄金圣斗士在战斗方面生来就有过人的直觉，十岁的孩子毕竟太缺乏实战经验了。两人按照商量好的策略，由卡妙使出冻气在春之湖上搭出一座便桥，驱使着雪橇来到城下。

从近处看，布鲁格勒德城果然是一副荒置许久的废墟模样，然而城堡整体并未受损，倒像是被什么不同寻常的力量，从内部一瞬间冻结了。整座城池冷气森森，外墙和内部到处结挂着永不融化的冰柱，两扇大门也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着，呈敞开的状态，恐怕在这两百年间，始终似这般遥遥相对吧。

“见鬼，敌人也好什么也罢，活的东西……一个也没有吗？”

米罗拉了拉身上的大棉袄，跟在卡妙身后走进城门，一边跺着冻僵的脚一边抱怨着。寒冷、安静、没人说话，他最讨厌的东西全在这里了，尤其是那种空荡荡冷风穿过、近乎绝望的死寂，令他一想到还要往里面走就发抖。为什么卡妙看起来就一副好像在家里的样子呢？啊啊、这家伙是冰原战士嘛！将来也要顶着什么“水与冰的魔术师”的夸张名号，住在这种冰窟里吧！

该有多寂寞啊……

卡妙赴西伯利亚修行三年，米罗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昔日的小伙伴。教皇安排的训练计划排得密密麻麻、抽不出时间是原因之一，米罗自己心里也有个小九九：

他想和卡妙比比，各自修行三年，再见的时候谁会更强一点呢？

虽然圣斗士之间禁止私斗，但对于米罗来说，卡妙就是这样的存在：

是朋友，更是互相竞争的好对手。

不过，说到底这是他个人的想法。卡妙怎么认为呢？他是怎样看我的？圣域匆匆重逢，米罗还来不及问。何况，与三年前相比，卡妙似乎变了不少呢……

 

“就像顷刻之间被火山灰掩埋的庞贝城一样。”

回过神来，卡妙的声音在冰壁之间发出空洞的回响，他已经走到下一扇大门前，双掌发出冰蓝色的小宇宙贴住门扉一推，那扇冰封了两百年的门发出“喀啦喀啦”的巨响，打开了。雕花门楣的冰渣落下砸在米罗头上，他不高兴地摇着宝蓝色的卷发甩掉。

“切！水与冰的魔术师，原来不止能结冰还能化冰啊！”

卡妙也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只是凭直觉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有效。沉吟了片刻他说：

“这里的冻气，让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恐怕正如史书所说，是先代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笛捷尔封印波塞冬之魂时候造成的吧。”

“啊、我也有种亲切的感觉呢。”

米罗笑道，对卡妙莫名其妙地反问“你亲切个啥”却不置可否，只是说：

“咱们再往里走吧。也许先代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不出两人所料，越往里走，属于先代水瓶座的气息也越发浓厚。史书记载那场战斗发生在亚特兰蒂斯，但在这里就能感觉到封印的力量，那位笛捷尔的冰之小宇宙该有多么强大啊！

卡妙感叹着。可惜上届圣战太过惨烈，最终仅有两名黄金圣斗士存活，这一代的小黄金们都未能有幸直接接受先代的教诲，他和米罗，皆是如此。说到米罗——

“对了，米罗，你的先代……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叫卡路迪亚的圣斗士吧，他给你留下什么遗物吗？”

此时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很宽敞，家具却不多，屋角放置着一架看似是钢琴的东西，还有其他乐器和铺架。卡妙边和米罗说话，边随手打开了破旧的钢琴。

“没有耶！”米罗耸了耸肩，“以前我也问过教皇大人，翻过史书，不过关于他的记录并不多，只知道……呵呵，怎么说呢，还好他没有把那玩意儿传给我。”

“什么？”

“教皇厅档案里说，我的先代有严重的心脏病，但是他将其反向利用，练就了我们天蝎座最可怕的猩红毒针绝技。最后他果然在对敌的时候，燃烧心脏而死了。”

“这样吗……”

卡妙若有所思，手指触到了钢琴的一个键，叮——

这下可了不得。

 

就像八音盒的机芯忽然转起来，生锈的链条被拉动，音板一个接一个对准音筒上的凸起，叮叮当当。

骏马迈开蹄子，锡兵吹响号角，乐师拉起提琴，王子和公主的舞步百年不曾停息。

盛大的宫廷舞会像俄罗斯彩蛋里旋转出的幻景一样，让两个孩子看得眼花缭乱、如痴如醉。他们意识到可能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将这个城堡里的住人过去的记忆以意念小宇宙的形态唤醒了。这些穿着18世纪的华服快乐起舞的男男女女中，最耀眼的是一位翡翠色长发、戴着黑色猫头鹰半面具的年轻男子，他和一位领主女儿模样的姑娘共舞，引起了所有宴会宾客的关注，他们围成一圈，观赏这对宛若王子公主般匹配的年轻人跳舞，一曲终了掌声如雷，连大厅尽头的领主和他银发的儿子都十分赞赏。之后夫人小姐纷纷涌向俊美的贵公子，希望能和他跳舞，但他都礼貌地拒绝了。迷人的乐声还在继续，贵公子的注意力却被阳台上小小的动静吸引。

“果然，他也在这里。”

看到这一幕，米罗笑了。他指的是那个倒挂在布鲁格勒德的房檐上、趁来往的仆人不注意从托盘里偷酒的家伙。翡翠色长发的贵公子发现了，仰着头，像是责备那家伙、唤他下来。不过有着一头乱糟糟琉璃色长发的捣蛋鬼并不理他，贵公子只好叹息着，倒了一杯苹果汁扔上房檐。

“那是谁？”卡妙问。

“我的先代，天蝎座卡路迪亚啊。”

 

教皇厅档案是这样记录那场战役的：

“女神命水瓶座笛捷尔、天蝎座卡路迪亚前往亚特兰蒂斯，取奥利哈尔钢、与波塞冬交涉共抗哈迪斯之事。遇，冥王军统帅潘多拉、冥斗士天猛星拉达曼提斯，天蝎座卡路迪亚力战拉达曼提斯，亡。后交涉无果，水瓶座笛捷尔为阻止波塞冬复活，以极光处刑封印亚特兰蒂斯，奥利哈尔钢由布鲁格勒德领主之子尤尼提带回。”

原来我和你的先代，都长眠在这里。

卡妙终于明白教皇派米罗与他同行的原因了。

“但是为什么，史书却没有强调这件事呢？”

“大概因为，圣斗士总是一对一地战斗吧。”米罗说，“即时他们倒下的地方仅仅相距几步之遥、他们停止呼吸的时间仅仅相差几秒钟，对我们这些后辈来说有意义的也只是他们个人的战斗。但是卡妙，我却知道——”

天蝎座候补拉起水瓶座候补冰冷的手。

“他们是战友——战场上的搭档，战场外的朋友。”

 

解除书库门上的封印前，卡妙和米罗对视一眼，深吸了口气。

当年笛捷尔、卡路迪亚和尤尼提，就是从这里前往亚特兰蒂斯的。

但是一看到书库里的景象，两人还是惊得张大了嘴。

布鲁格勒德地下书库藏有存量惊人的珍本书籍，曾被誉为“世界的智慧宝库”，圆形的书架犹如一个深洞，无穷无尽地窥不见底，现在更加看不见了——亚特兰蒂斯的崩毁导致海水倒灌入书库，又在瞬间被冰封了。如今这个圆形的书库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型冰桶，世界的智慧也好、亚特兰蒂斯的入口也好，都被冻结于其中。

卡妙走到“大冰桶”的中心，踩了踩硬邦邦的冰面。米罗蹲下来观察着冰层下面的书。

“啊，好可惜哦。如果解冻了，那些书不也就毁了？”

他能这么想，显示本代天蝎座与当年那个误以为冰战士的使命就是守护一屋子书而大放厥词的蓝发狂妄青年还是有所不同的。而卡妙也证明了他亦非嗜书如命的先代水瓶座翻版。

“让开点，我要解冻它，否则通往亚特兰蒂斯的路也被封死了。”

可是，封印一消失，大冰桶瞬间变成了大漩涡，卡妙和米罗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吸入了强力旋转着的海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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